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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额退款变“退卡”华帝深陷“违约门”

       中国消费者报报道(记 任震宇)俄罗斯世界杯已经结束,最大赢家是谁?是天才少年姆巴佩,还是莫德里奇?或许,真正里里外外赚得盆满钵满的是打出“法国队夺冠,华帝退全款”广告的华帝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华帝)。在法国队夺冠后,华帝也开始履行承诺,启动退款流程。然而,很快消费者发现,华帝的退款套路很深。

  “夺冠退全款”变卦

  早在5月30日,华帝就发布公告,称如果法国队在2018年的俄罗斯世界杯中夺冠,华帝将对在2018年6月1日0时至2018年6月30日22时(后该活动顺延3天至7月3日)期间购买“夺冠套餐”的消费者进行退全款的活动。


华帝官网“退全款”截图。 资料图片

  7月16日凌晨,法国队以4:2战胜克罗地亚队,成功夺得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冠军。华帝随即宣布:“法国队夺冠,华帝退全款”活动,自当日起正式启动退款流程。

  记者在华帝官网上公布的“法国队夺冠退全款流程公示”看到,华帝的退款流程分为线上电商和线下门店两种。线上电商流程规定,购买了华帝线上官方授权店铺(主要在天猫、京东、苏宁、国美平台)的“夺冠套餐”的消费者,需在7月16日至7月24日24:00期间联系在线客服进行返卡登记,提供会员名、订单号、交易成功的订单截图、发票截图,经过审核后,退还的不是现金,而是华帝线上授权店铺按照顾客发票金额返顾客平台购物卡,如京东全平台自营店使用的京东E卡,可在天猫超市使用的猫超卡、苏宁的苏宁礼品卡、国美的美通卡等。

  线下门店的退款流程则规定,消费者可去活动期间购买“夺冠套餐”的华帝终端门店咨询,根据指引备齐材料完成验证登记手续,然后到指定网点进行退款,华帝会按照所购“夺冠套餐”实际付款金额退款。

  由于华帝线下门店的退款由当地经销商负责,具体规定也是五花八门,有的退现金,有的转账,有的退各种购物卡,还有的只退50%。

  南京的消费者夏女士反映,其在华帝专柜购买了6249元的“夺冠套餐”,当时销售人员说只要有发票就能退款,现在却说要退款必须有销售时签订的一份协议,夏女士没有协议,而且销售时有减免350元的优惠,因此不能退款。经过夏女士一再交涉,销售商仅同意退1000元。

  退款背后套路深

  为何华帝线上退款变成了退购物卡,线下门店退款“五花八门”呢?

  此前华帝股份发布的公告显示,根据活动营销方案,华帝线下的退款责任由销售区域经销商承担,发生退款,经销商需承担“夺冠退全款”指定产品的进货成本和部分促销费用。显然,作为线下门店退款的实际承担者,各地的经销商会制定各种实施细则,以尽可能减少所需要退款的数额。

  华帝线上退款由公司总部承担,发生退款,公司总部也需承担“夺冠退全款”指定产品的生产成本和部分促销费用。对于“退款变退卡”引发的质疑,华帝回应称:现在所使用的购物卡在各平台都属于等额购买;购物卡在各平台等同于现金使用,可购买相应商城的全产品,不是只能购买华帝;考虑到电商渠道交易是电子货币,因此退款对应采用了电商平台的通用现金卡。

  据电子商务研究中心法律权益部分析师姚建芳分析,华帝和电商平台之前应该早已达成一定的协议,相比退现金,华帝可以通过团购拿到折扣的平台购物卡用以“退全款”,相对来说降低了华帝的退款成本。

  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生活服务电商部分析师陈礼腾认为,退平台购物卡可以刺激消费者的再一次消费,并且继续在华帝消费的可能性不小,在无形中又再一次为自己做了宣传,品牌形象更进一步深化。而对于各平台来说,以购物卡的形式留住消费者,形成更深层次的用户黏性。

  华帝单方改合同违约

  法律专家认为,华帝“退款变退卡”以及线下门店的一些退款限制措施存在法律风险。

  北京华迅律师事务所主任张韬接受采访时告诉记者,如果商家承诺的是“退全款”,按照消费者的通常理解,商家应当以现金或者转账的方式退款,没有法律规定、合同约定或者消费者同意等情况下,商家不应变更给付方式,应当按照其承诺及时向用户退款,否则即构成违约。但如果商家在作出承诺时就没有准备退款,那么在法国队夺冠之后,商家以各种理由变更退款的方式则可能涉嫌欺诈。

  上海亿达律师事务所律师董毅智也持类似意见,他认为目前华帝公布的退全款的规则跟其原来的宣传不符。按照消费者正常的理解,退款指的是现金,而不是购物卡,华帝用退购物卡代替退款,显然在混淆概念。

 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刘俊海认为,华帝对消费者作出了“法国队夺冠即退全款”的承诺,购买华帝“夺冠套餐”的消费者可视为接受了该承诺,形成了对于双方都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。现在退款变成退等值的购物卡,就等于变更了当初对消费者所作的承诺,必须要经消费者同意才能算数,单方改变合同是无效的。至于各地经销商制定相关的活动细则,也只能是进一步具体来落实各地经销商履行总部承诺的内容,而不是变更原来的承诺。

  7月18日,中国消费者协会官方微博对华帝“夺冠全额退款变退卡”一事发表评论,称:“把广告费花在消费者身上,这个营销创意还是挺赞的!希望华帝切实履行承诺,按照售前约定和承诺,切实做好每一位消费者的退款工作。诚信,才是任何营销的完美注脚。”